主持人：谢谢再次感谢龙凡先生的精彩演讲和交流。接下来有请上海交通大学区块链研究中心首席科学家、中国计算机学会区块链专委会主任斯雪明教授。今天他的演讲题目是区块链技术发展现状与展望。
【纪实】斯雪明教授在2021浦江创新论坛丨链接未来-区块链发展论坛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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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雪明：尊敬的梅建平司长、尊敬的王晔副主任、各位专家、各位嘉宾。我今天报告的题目是区块链技术发展现状与展望。非常高兴来作这样一个报告，我从2008年开始当时我在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跟上海打交道比较多，特别是科委，也得到了王主任的大力支持。刚才梅司长说了我担任专家组的组长，梅司长不说我还不能说，因为科技部要求这是保密的，当然大数据时代现在也保不了密，今年的指南专家组成员全列在那里，我写在第一个，人家天然认为我就是组长，但是很重要的是，今天跟大家讲讲我对区块链技术的理解。
刚才龙凡院长做了很好的报告，他自己说了他本来应该讲技术，讲区块链的科普，不应该是他的特长，但是他讲得很好。
我从2016年开始当时在复旦大学担任复旦大学科学重点实验室的副主任，朱教授跟我讲，最近区块链比较热，上海这样的城市对一些前沿技术非常敏感，他说我们是不是做一个跨学科的论坛，他说你是学密码的，实际上我本科学的是数学，后来研究了18年的密码，在密码领域还是有点成绩，拿过三个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四个省部级一等奖。到了解放军工程大学，半路参加了计算机体系结构的项目，大概做了6年，后来又做了6年的网络安全以太坊域，所以我一看到区块链的材料，前面有一个媒体采访我，我说我看了三天三夜，每天睡两个小时的觉，看完得出的结论是，我下半辈子做区块链。从2016年到现在，我基本上是做区块链研究，这个可能是真正的all in。
做区块链的研究跟上海有非常大的关系，我也希望上海在区块链技术和产业的发展过程中，真正的发挥作用。去年，“十三五”末期科技部提前启动了区块链项目，八家承担单位，三家是广州，两家是北京，两家是南京，一家是杭州，就是没有上海。我觉得这个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所以需要我们加速地努力。
我今天报告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区块链背景，第二部分现状与挑战，第三部分趋势与展望，第四部分思考建议。
区块链的背景，很多地方都看到过，区块链的发展很重要的是，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体学习，2019年10月1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政治局做了重要讲话，要把区块链作为核心技术自主创新的重要突破口，加快推动区块链技术和产业的创新发展。我们知道在习近平总书记2018年5月28日在两院院士大会上首次提出了区块链，2020年视察杭州城市大脑运营中心的时候，又提到了要发挥区块链技术在城市管理中的作用。习近平总书记连续三年讲，我想作为最高领导人，对这方面那么重视一定有深刻的背景。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体学习，为什么要学区块链，很重要的是中央政治局站在国家的科技安全、金融安全、国家安全的高度，来看待区块链的技术。
刚才龙凡院长讲到了区块链技术是一项颠覆性的技术，很多人对这个东西有怀疑态度。我这几年有些研究，我主要从信息系统看区块链。在区块链技术出现之前，我们几乎所有的信息系统都是一个中心化、集中式的信息系统，就一个大脑，当然物理上可以分布在多台计算机，但是是统一管理，一定有一个管理员。这样的集中式的系统，信息化出现的时间本身就不是很长，从八九十年代到现在也不过三四十年的时间。信息化追求的是希望系统能够好用，性价比高、能兼容，这个情况下这种集中式的系统，中心化的系统是最适合刚才讲的好用、性价比高、兼容性强。
区块链技术的出现我们要理解，如果从信息系统的角度看区块链就是一个多中心的、分布式的信息系统。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区块链作为一个系统和原有的信息系统完全得不一样，这就是它颠覆性的所在。由区块链构建的信息系统是不是最优的信息系统？我认为不是，区块链技术本身要发展，本身来说它的体系架构也要不断地发展。从中央来说，高度重视区块链技术和产业的发展，我到一些地方去讲，特别是给地方政府讲。一个地方政府对区块链技术和产业的发展重视不重视，做得好不好是你讲不讲政治的重要体现。
大概了解一下国内外的情况，从区块链研发的投入和政策支持方面，欧盟投入力度比较大，美国不是说不重视区块链，美国在区块链技术方面是全球领先的，但是区块链在实体经济中间的一些应用，这方面推动得比较慢。日本、韩国区块链技术领域特别是在数字货币领域，它的政策比较支持。在欧盟2018年2月成立了欧洲区块链观察论坛，2020投入了500万欧元，它在2018年~2020年在区块链领域投资了3.4亿欧元。国内来说，刚才梅司长专门说到了，科技部设立了“十四五”的区块链重点专项，在去年“十三五”末期提前启动了区块链项目，去年总共启动了5个项目，重点是区块链监管，刚才龙凡报告中间也提到了监管很重要。监管是为了保证区块链这个产业、这个生态能够健康发展的基石。今年科技部又发布了八个项目，5月8日正式发布，现在各个单位在申请，希望上海在这方面能够更加投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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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雪明：从国内来说，很多企业在区块链的研发上投入的力度比较大，像BAT在区块链领域都有投入。政府在区块链领域也出台了多项扶持政策，这几年我在全国各地走得比较多，这几年大概在区块链方面我做了不下于500场报告，主要是给地方政府讲得多，特别是2019年10月24日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体学习的时候，我在全国11月份、12月份做了28场报告，对全国各地的情况比较了解。各个地方在区块链政策支持和研发投入方面，它的发展是不平衡的。有些地区非常重视，投入也很多，前段时间深圳龙华区发布了一个区块链的项目，计划投资1.9亿，有些地方技术和产业嘴巴上很重视，实际上的投入很少。区块链目前各地政府出台的政策，大部分都是“锦上添花”，极少有“雪中送炭”的政策。
在区块链关键技术方面，我们应该看到以美国为代表的科技强国，在区块链前沿领域的探索十分活跃。在网络与信息安全领域的国际顶级会议上，目前没有区块链的顶级会议。区块链方面的论文以美国为首的科技强国占据了主导地位。在专利和普通的论文方面，中国比美国还要领先，一会有一个专门的统计数字，我们的论文超过美国，专利是美国的3.5倍，但是中国很多方面数字高于人家，但是在质量上特别是在原创性的理论和技术方面我们还是有差别的。区块链技术融合与应用方面，国外应用强调落地能力，国内区块链产业融合关注度较高，实际落地仍面临挑战。英国加拿大央行研究本国央行的数字货币等等，需要说的是央行的法定数字货币这里面会包含区块链的技术，但是它跟比特币、以太坊的数字货币有明显的区别，在国内中国在区块链和实体经济融合方面，走在全球前列。一方面由于政策的限制，我们在数字货币领域国内还是有很多限制，所以我们很多区块链企业只好把区块链和实体经济结合起来。这方面恰恰我们有很少，我们走在全球的前列，我们就走入无人区，走入无人区是很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这几年看了几百个区块链的项目，我跟朋友讲，看了这么多项目，看的不是眼前一亮，是眼前一黑。为什么眼前一黑？我们看到的国内绝大部分的区块链应用都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区块链技术有几个特点就照搬照套，所以我们说走入无人区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另外，区块链+的概念得到了社会广泛关注，但是还存在诸多困难。在交通队用区块链违章信息，后来发现它的权利被剥夺了，区块链的不可篡改、不能伪造的技术特点是区块链非常重要的特点，但是在实际中间我们就看到它就是一个双刃剑，在有些场景有用，但是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大家就认为这个值得考虑。
另外，区块链+实际上我更多的宣传是+区块链，特别是面向实体经济的应用中间，你说单一的用区块链技术构建一个系统，这个可能性非常非常小，所以在这方面区块链技术一定要跟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云计算等新兴技术融合起来发挥作用，但是现在在融合方面技术上有瓶颈，很多应用场景上现在还缺少有效的支持。湖南的同志会讲湖南区块链技术这方面的工作，但是政府的应用已经有了应用场景，它希望你把区块链技术给它结合进去，增加它的安全性，提高它的系统运行的效率等等这些方面。你没法把区块链的架构放上去，你必须跟原有的信息系统做融合，这个融合就会带来很大的挑战。另外，能够充分发挥区块链优势的重量级应用比较少，所谓的重量级应用我有一个定义，能够产生重大经济效益的区块链应用，比如你用了这个区块链技术产生了十个亿的价值，那就是重大的。还有重大的社会价值，目前我们看还比较少。所以我刚才跟梅司长说，我们专家组下一步要在全国各地调研，我们要来推动国内真正产生一些重量级的应用，有没有？我认为一定有，我昨天中午跟一个做车联网的一家公司老总在一起吃饭，他的车联网的设备市场占有率全国第一，他就说车联网的安全一定可以用到区块链技术。
车联网，特别是自动驾驶技术，如果安全得不到保障，最终这个产业不仅发展不起来，而且会成为一场灾难。有了自动驾驶技术，如果黑客攻击你的系统，造成成千上万的交通事故，这个产业还能发展吗？而且中国在自动驾驶方面跟国外不太一样，国外主要是车子自主的驾驶，中国是通过车联网，它要结合外部的云计算的平台，外部的传感器给它提供信息。它跟外界交互以后，网络安全问题就非常得巨大。所以，车联网的安全一定是区块链技术的重量级应用，当然你要把这件事真正的做起来，真正的解决它的安全。
斯雪明：现在的汽车，特别是自动驾驶汽车，它的布局问题。前不久特斯拉车主刹车失灵有问题，让他提供前15分钟的数据，特斯拉一开始不愿意提供，后来被舆论逼迫下，他不得不提供了几分钟的数据，车主说你那个数据造假，很多专家说这个数据不对。这些专家也好，媒体也好，一定是站在弱势者的立场上的，特斯拉你是强势者，特斯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它怎么证明数据没改过？怎么办？未来只有这些数据上网，有些数据就放在公证处，放在消费者协会，放在中立的第三方，当然这个数据也不一定是把原始数据上网，我们可以在其他节点上用，像这类消费数据跟用户相关的数据，就要上链。现在有很多类似滴滴的问题，智慧出行的问题，一上去我们的话就被他录了，我们姑且不说有多大侵犯隐私的嫌疑，最重要的是如果以后打官司怎么证明说你这个数据，录的那个音没改过，因为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录了什么，这个数据就存在它的数据中心，这个在法律上律师非常好做辩护。像这样的数据未来也必须要上链。
“十四五”对中国区块链技术和产业十分关键的五年，“十四五”我们做好了、十五五、十六五国家一定会支持，如果“十四五”没有产生一批好的应用，特别是在政府支持方面会受到影响。
人才培养方面，国内也好，国外也好，区块链的人才缺乏，包括在课程、教师队伍各方面都存在一些问题。这是中国和美国在区块链领域的比较，2019年底中国的专利数量是美国的3.5倍，SCI论文中国超过美国，企业数量美国略多一些，但是区块链企业数量大家看看就好，数量不反映什么问题。融资项目数量中国多于美国。看到这个图，好像区块链领域我们好像超过美国，其实不是，只能说中国步子大，但是我们的质量和美国有很大的区别。所以区块链是中美两国竞争的新赛道，为什么区块链重要这就是很重要的原因。
从国内来说，主要优势一个是专利方面，我们在全球领先，我们在部分前沿技术方面取得了突破，发展潜力巨大，刚才龙凡也介绍了树图做的工作。在区块链平台方面，我们已经出具规模，在区块链标准化方面我们走在全国的领先行业。目前存在的问题和困难，一个是区块链技术自主创新能力不强，第二关键技术突破存在短板，其次人才不足。区块链平台与生态影响力不足，行业应用推广存在障碍，监管技术和政策方面相对落实。
我今天报告的第二部分是区块链技术发展现状与现实的挑战。技术部分讲得快一点，在区块链体系架构方面，区块链体系架构从硬件层、软件层到合约层，现有区块链体系架构有什么问题？第一系统可扩展性不足，第二交易处理速率低下，第三链下数据有效性，第四应用场景受限，第五“三难”困境，性能、安全性、去中心化程度这之间的矛盾。
共识机制是区块链系统能够稳定、可靠运行的核心关键技术。现有共识机制有些什么问题？第一，性能与需求的矛盾。有的系统交易速率比较高，但是它的节点规模或者所谓的超级节点的规模比较小，有些系统可能只有20几个超级结点，性能高了，但是它的安全性受到了威胁，去中心化程度显然比较低。第二，数据不可篡改与监管的要求，还有与隐私保护之间的矛盾。第三，互操作性。跨链技术，包括原子交换技术、公证人技术、分布式私钥控制技术、侧链技术，这些技术都存在着缺陷，不再赘述。第四，区块链安全方面，区块链安全非常重要，从一个系统来说，我们把它从底下开始，算法的安全性、协议安全、实现安全、使用安全、系统安全，从现实挑战来说，一个区块链的安全问题越来越突出，第二区块链技术与产品的自主可控程度，我们还有待进一步提高，第三区块链平台和应用系统的安全基础比较薄弱。最后关键区块链系统容易受到攻击。第五，隐私保护方面。包括身份隐私与交易隐私。比如交易混淆、网络防御、数据加密，这些技术面临着一些挑战，一个是区块链和隐私之间的权衡，我们现在都讲对监管友好的隐私方案，做起来不容易。隐私保护方案一定有开销，这个开销对性能本身会带来多大的影响。第六，区块链监管。在这方面国内的起步比较晚，我们去年部署了三个区块链监管的项目，总体来说我们觉得监管这个事确实难度很大。监管面临的挑战一个是公有链与联盟链的监管问题越来越突出，在公有链方面，最近数字货币金融委、三会都对数字货币在国内的发展，由于数字货币的波动比较剧烈，比特币挖矿机的设计是非常天才的设计，中本聪也没想到花这么大的电力挖矿，在碳中和和碳达峰的背景下，这就成了罪状，原来觉得这个问题不突出，国内的挖矿机都在四川用小水电，没有加入国网，平时基本上水电站建了平时也用不了，但是现在因为比特币的价格一上涨，挖矿耗电就成为了问题。在联盟链方面，特别是内容安全方面上面高度重视，所以监管问题现在越来越突出。
斯雪明：区块链监管能力的建设比较滞后，难以满足应用落地需求。平台发展的多了，监管的技术才能提高，不太可能说在国内说区块链技术，特别是这些平台建设很少的时候，你就提出了很成熟的监管的理论这些监管理论从实践中间来的，不是凭空出来的。最后一点监管与系统性能，监管一定会对监管性能、隐私保护产生影响，怎么既能有效监管，又能尽量减少这方面的影响，这是非常大的保障。
第三方面发展趋势和展望。从区块链体系结构来说，我们认为一个理想的区块链理想体系结构希望能够高效、通用，能够实现链上链下的一致。另外，这样的区块链体系架构能够比较好的跟现有信息系统进行融合。从研究方向，从硬件层、软件层、合约层不展开讲。从区块链基础平台来说，应用平台要发展开元联盟链平台，以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非开元联盟链应用平台。我同意开放共享，但是在基础平台方面，比如操作系统，一定有开元的操作系统，也有非开元的操作系统，这两者不能偏废，不能说什么东西非要开元。同时，我们要发展超大规模用户以及产业生态应用的试验平台，这方面也非常重要。从共识机制方面，我希望新型的共识机制能符合实用性、稳定性、合规性的要求，具有高性能、强拓展、可监管的特点。在跨链互操作方面，希望一个好的跨链的技术和跨链系统，能够符合通用性、可拓展性、高安全性和环境多元化这方面的支持，从通用、将扩展、高安全、多场景作为我们未来的一些研究方向。比如通用方面，要支持异构区块链系统兼容现有区块链，我想说目前各地在建立的绝大部分区块链平台，都是没有互联的，都是单一的系统，这个可能未来对区块链的发展会是一个很大的行动。
从安全性来说，前面讲到区块链安全，我们强调的是局部的安全，未来要向局部安全到总体安全、主动安全，要考虑区块链系统的架构，结合外界的安全性，提出成体系的解决方案。要向被动防御变成主动防御发展，自适应选择安全策略，使得这个系统更加安全。从隐私保护方面，在公有链上我们需要对交易数据、地址身份等敏感信息技术保护，同时又能让记帐节点验证交易的合法性。联盟链方面，考虑隐私方案的同时，要考虑可监管性，授权、追踪等因素，适应监管需求，也就是说建立监管友好的联盟链的系统。从监管方面，公有链管不了，公有链一般叫监测或者实现对公有链交易数据内容的全面监测，对联盟链来说要研究监管友好的联盟链友好的基础架构，在保护隐私前提下实现对联盟链的监管。从可治理性来说，一方面加强安全治理，还有智能治理。
最后，思考与建议。从区块链技术发展来说，区块链技术本质是什么？大概2016年英国经济学人杂志封面文章叫区块链机器。人与人之间建立信任怎么办？社会里面有道德、规则、法律，但是规则也好，法律也好，这里面要有证据，还要有基础，到了数字社会我们怎么样来建立规则，如果规则可以随时改，法律还会有效吗？所以有时候我们很纠结，一直会被人追问，这个东西要不要用区块链技术，区块链技术用了到底有多大好，相信再过五年十年，这个问题会自然地不用我们回答，各行各业的人它会提供这方面的需求。数字社会越发达，对区块链的需求越高。所以区块链一定是数字社会的一个基石，刚才讲了如果这个数字社会数据随时都可以改，你在数字社会怎么建立规则？如果有人你违规或者违反了哪条法律，你的证据呢？因为上面的数字数据随时通过网络攻击手段，社会工程学随时可以改数据，你还要什么基础？公安破案指纹具有唯一识别的标识，如果在一个数据社会里面，找不到类似指纹的东西，或者数据真真假假都不知道，怎么建规则？怎么执行法律？所以我想，区块链一定是数字社会构建信任的基石，也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石，所以它的前景一定是美好的，区块链连接未来，区块链一定是未来世界的基石。
从具体的建议来说，大概有这么几条：第一大力发展自主创新区块链基础理论与技术，毫无疑问总书记强调区块链领域要走在理论的最前沿，对我们区块链专项的专家组来说是很大的挑战，我们在一些技术，特别是在应用场景的时候，我们肯定走在全国前列，但是在理论上要走在前列是很难的事，越是这样我们越要迎难而上。
第二，坚持应用驱动、问题导向。现在绝大部分区块链企业都是小企业，它实际对应用是不懂的，所以这样的区块链企业未来一定会被淘汰，区块链跟实体经济的融合一定是现有的做IT应用的企业转过来，它才能够真正找到区块链技术跟现有技术结合。
第三，积极探索区块链体系结构创新。在这些方面上海有些团队做得很好，包括树图。图体系结构创新是整个区块链技术创新的核心。
第四，深入开展应用技术创新研究。那么多区块链项目不是眼前一亮，是眼前一黑，就是因为应用没有创新。实际上真正的结合具体应用的痛点、难点问题，真正的把区块链技术理解透了，区块链技术很好的跟其他技术融合起来，这样才能真正做到应用上的创新。
斯雪明：第五，加强区块链技术与其他技术的融合。区块链技术和你构建一个信息系统，或者你要解决现有信息化建设中的痛点难点问题，仅仅靠区块链技术是不够的，除了数字货币，其他的光靠区块链技术肯定不行，所以加强这方面技术的融合十分重要。
第六，加快自主可控区块链技术与产品研发。
第七，加强软硬件一体化区块链产品开发。这一点对区块链产业发展非常重要，区块链怎么产业化，很重要的不能只做软件产品，没有硬件产品。最近我到一些区块链的企业看了，区块链软硬件一体化的产品，区块链服务器、区块链模组、区块链芯片，包括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智能门锁、智能洗衣机，现在有各种各样的软硬件一体化的产品，我认为这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第八，探索强信任+强监管的区块链创新发展路径。也就是说，区块链发展在中国一定在强监管的原则之下，从区块链企业来说也好，区块链的应用也好一定要积极地拥抱监管。
最后，加大区块链技术人才培养的力度。上海在IT技术方面，上海应该说在方方面面都具备创新的能力，但是在区块链技术方面，可能还需要进一步地重视，真正要形成合力，上海研究区块链团队也是很多的，我原来在复旦大学，复旦大学计算机学院大概有10只以上的区块链研究团队，都是小团队，但是怎么样能够形成合力，怎么样能够使这些团队在国内能够有影响力，这方面梅司长也讲了，科技部和上海要做部市联动，上海市科委在这方面这些年也做了很多工作，科委也在区块链项目方面支持力度比较大。但是区块链企业也好，高校也好，研究机构也好，怎么能够发力，怎么能够形成合理，在国内乃至全球要走在前列，还需要我们做出艰苦努力，今天我的报告结束了。
主持人：谢谢斯雪明博士，斯教授内容很多，时间关系讲得比较紧凑，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斯教授讨教。
提问：我来自湖南政府网信办信息化发展处的同志，我刚才听了您的讲课，也是深有感触，我们湖南省委省政府非常重视区块链的技术发展和产业发展，市政府网信办牵头出台了全国首个省级层面的区块链发展规划，还有首批区块链安全技术检测标准，我们也成立了区块链协会包括区块链技术委员会，包括研究院，去年数字区块链也落地长沙有项目。听了您的授课，请教一下您，因为我们湖南在顶层设计方面准备得比较充分了，也形成了一定的产业生态，从政府角度怎么样进一步引导区块链技术的应用和产业的发展？
斯雪明：湖南我也去过好多趟，长沙的新和区块链产业园我也去过，做得比较好的我也都去过。湖南的娄底在国内做得也非常好，湖南省网信办的同志我也都见过面。从政府来说，你要加快一个地方区块链技术和产业，特别是产业的发展，其实技术发展的推动相对来说比较好推，但是产业的推动有很多事情，不是简单的投入一点钱就可以了。你还是在政策上，实事求是说，全国几乎所有的地方的区块链政策我都看过，绝大部分都是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所以在政策的引导上，还是要有针对性，要有有效性，并不是说光出台几条政策就可以了。
第二，政府要去引导推广+区块链的战略。什么是+区块链的建设，不管是现有系统还是原有系统的改造，怎么把区块链技术加进去，原有的系统它还存在着哪些痛点难点问题，这些问题恰恰是区块链技术可以解决的，就把区块链技术用进去，这样我们会看到政府建设的几乎所有的信息化都有技术方面应用的需求，不要说我要建一个系统，这个系统一定要区块链技术为主，它实际上在推广+区块链战略的同时，区块链应用到了信息化建设的方方面面，大家越来越会了解区块链到底干什么事，到底解决什么问题，到底有用没有用，整个产业面就广了。
第三，区块链产业的发展一定要软硬件一体化。不能只做软件，不做硬件，否则这个产业肯定做不起来。这个硬件也不是为提高产值，比如区块链+智能门锁、智能洗衣机，其实也是一种+区块链的战略，就是在原有传统的产品中间，把区块链的元素加进去，最重要的是要实现多方的信任，区块链智能门锁主要用在民宿、出租房，加了区块链技术以后，就可以多方共享。
最后，政府在产业中要守住底线，区块链政策性还是非常强。
斯雪明：区块链作为一个基础设施，肯定是一个趋势，肯定是一个方向。政府很多应用如果都要用区块链，肯定得有平台的支撑，不能说为了每个区块链的应用场景再去建一条链，所以未来不管是电子政务还是智慧城市，应该有区块链这样的基础设施的平台。我认为这是一个发展趋势，发改委也提了要把区块链作为新基建重要的内容，但是这个发展肯定有一个过程。现在我们推广的有些计划，它有一些问题，你在这个地方目前区块链产业的发展，它的痛点难点问题在哪里，算力是很自然的事情，在现在还是要加快发展应用场景，当然政府比如有五个应用、十个应用已经用到区块链了，应该是有基础设施，但是我们也要看它的发展，也不是嘴巴说说就是了。
提问：前面听您讲到监管当中的问题，谈到监管跟安全性和系统性能、隐私之间的矛盾，需要全局考虑，后面又提到了我们要建立可信任+强信任+强监管的创新发展路径，我想问一下在监管方面到底应该怎么样去做，实现一些平衡各方面的矛盾，以及实现强信任+强监管的目标。
斯雪明：就监管这个事，第一，监管一定会跟性能安全性、隐私一定会有影响，我们不承认这个影响说越监管系统性能越好，安全性越好，隐私保护越好，肯定是不客观的。关键是怎么研究对监管友好的体系架构也好，技术也好，平台也好，所以我觉得要解决这个问题，根本的核心还是在于创新，你去综合考虑监管的需求，考虑监管对性能、对安全应、对隐私保护这方面的影响，体系架构上要有创新，在监管的核心技术方面，要有创新，在平台的开发方面，或者平台的设计方面，要有所创新。所以解决监管和安全性、系统性能、隐私这方面的矛盾，核心在理论和技术方面创新。